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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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楚亦臻從未見過這樣的談星然。
更準確來說, 是楚亦臻第一次聽談星然這樣跟自己說話。
就像是在她心上砸上一擊重錘，讓她這樣的人也同樣會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說些什麽。
“亦臻, 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嗎？”三秒之後聽不到楚亦臻回應, 談星然轉而又說, “或者我直接去一趟你公司，我問問你員工知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哪裏。”
“星然……你別去了……”楚亦臻的聲音終於在談星然耳邊響起, 談星然的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繼續聽她說下去, 說為什麽不讓自己去公司的原因, “就算你去了，也只是白跑一趟。”
“那好, 那你告訴我吧亦臻……你現在究竟在哪啊……”談星然真的不想逼迫楚亦臻去做什麽事情，但她……
就當她是自私也好, 怎樣也罷, 但她就是想要早點見到楚亦臻。
她急於求得一個答案, 知曉她的亦臻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星然, 我現在……在醫院, 人民醫院。“哪怕有些事再如何不想與談星然說，楚亦臻也終究還是說了。
她不想看星然因為自己那麽難過。
似乎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這還是和和樂樂的她們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在她們兩個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要看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時間關系, 談星然刻不容緩地從楚亦臻家中出發了。
葉城她很熟，人民醫院在什麽地方她也清楚得很, 走出別墅區的時候她叫了一輛車，送她去人民醫院。
她沒有問楚亦臻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也沒有問其他任何事情。
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問了，恐怕亦臻仍會像之前那樣藏著掖著怎麽都不肯說，那倒不如她自己去醫院一趟見見亦臻。
-
緩緩放下手機，這一次楚亦臻並未再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只放在自己被子上，隨手就能拿到。
她沈默著，片刻後斜睨一眼仍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秦雪，終於開口：“你怎麽還不走。”
她的聲音冷冷的，像是淬了冰，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等她來了我再走。”雖然從心底感受到了那一陣冷意，秦雪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大情緒顫，裝作平靜地應t著。
“我讓你現在就走。”楚亦臻語氣忽然又沈下去了幾分，蒼白面色下一雙長眸暗藏厲色。
她發現這秦雪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也怪自己對她一再縱容，都這個時候還不讓她離開她們這家公司。
縱容她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一再無視自己這個當老板的。
在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她起初並未覺察出什麽異樣，但在將手機開機之後，她卻發現在自己通訊錄裏有很多未接來電，微信裏也有星然發來的許多條消息。
她的手機是怎麽關機的？
是被撞關機的，還是被人故意關機的？
前者的可能性很小，楚亦臻大致記得在自己被撞的時候，手機是安安穩穩放在自己襪套口袋裏的，又怎會這麽容易就被撞關機？
對此楚亦臻心裏存滿疑惑，但並沒有去管這件事，她那會兒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給談星然打電話報平安。
而當這第二通電話響起的時候，她仍處於熟睡狀態中。
當她聽到動靜睜眼的時候，卻猛然發現秦雪就站在自己床邊，不知何故拿著自己的手機。
等到幾秒後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楚亦臻狠狠斜了秦雪一眼，很快接通電話。
哪怕楚亦臻已經下了逐客令，秦雪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看起來，她現在就是死皮賴臉要賴在這裏不走了。
“我的手機是你關機的吧？”楚亦臻的聲音在異常安靜的病房內忽然又重新響起，她沒有給秦雪回應的機會，又繼續往下說，“所以你剛才也是想替我關機，不讓星然給打我電話對吧？”
“是我楚總，但我那是不想別人打擾到你休息，我是為你好。”秦雪倒也沒有抵死不承認，如實回應了楚亦臻的話。
她這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口氣聽得楚亦臻心中怒火不由被燃了起來。
什麽叫“別人”，什麽又叫“我是為你好”，恐怕她現在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我說，你現在可以走了。”楚亦臻不管秦雪究竟想著做什麽，但此時此刻，她不想再看見這個人，“還是你想讓我用‘滾’這個字？”
秦雪仍然沒動，垂下眼眸，眼睫下所藏的心思並不被人知曉。
-
司機很快帶談星然來了醫院。
路上楚亦臻已將她的病房信息發給了談星然，談星然一下車就穿過門診直奔後方住院部，一路行色匆匆，不曾慢下過腳步來。
明明現在才剛開春不久，氣溫正是最適宜最讓人感到舒適的時候，她額前卻已經布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這些都是被她急出來的，她來不及去擦拭，就只能任憑她們布滿自己額頭。
抵達楚亦臻在微信上所發的那間vip病房門外後，談星然沒有立即敲門。
她就站在門後，門上的玻璃小窗就在眼前，她卻並未向內看去，還在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她告訴自己，一會兒進去時一定要控制好情緒。
但隨後她便笑話了兩句自己，什麽叫一定要控制好情緒，亦臻肯定沒事啊。
而住院的原因……應該也還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所以病倒了吧……
談星然心疼楚亦臻，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幫她緩解壓力。
若自己在葉城，或許每天早上還能給亦臻做一頓午飯的便當，每天晚上也能做完一桌豐盛菜肴等待亦臻回家吃飯。
可她人偏偏不在葉城，無法與亦臻在一起，無法幫到亦臻。
哪怕只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點，她也無能為力。
結果現在亦臻生病住院了，自己也不能在第一時間知曉。
談星然在門口繼續站了幾秒時間，透過玻璃窗往裏看了一眼，終於還是敲響了那扇門。
她看到房裏只楚亦臻一人，就靜靜靠坐在床頭，什麽也沒有做，就只是望著蓋在身上那條雪白的被子發著呆，不知在沈思些什麽。
“進來吧。”門板阻隔了楚亦臻的聲音，聽來十分悶沈。
談星然開門進去，在與楚亦臻對視的那一刻稍楞一下，隨即加快步伐走到了對方床邊。
“亦臻，我……”
談星然正想說些什麽，楚亦臻卻笑著，以下巴輕點旁邊那把椅子，“星然，坐吧。”
談星然輕輕頷首，順勢坐下來後依然將目光直直投向楚亦臻。
她掀了掀唇，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楚亦臻搶先一步，“星然，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
仔細端詳楚亦臻一番，談星然忽然開口：“醫生怎麽說？勞累過度病倒了？”
楚亦臻現在的臉色很差，是蒼白一片，雙唇也完全失了血色。
她素來喜歡將頭發高高紮起在腦後束成一條高馬尾，但現在卻將頭發披散下來，有幾縷發絲擋了額際，若隱若現一些紅。
“是啊……是有點。”知道星然一定會這樣問，楚亦臻早已做好回答的準備。
並且這也是，說假話的準備。
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星然去問問醫生，一切便都明朗了，而她的謊言也因此會被揭穿。
但她心裏難得生出一抹僥幸來，但願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亦臻。”
“嗯，怎麽啦？”
談星然忽然之間的一聲低喚，不知為何竟然楚亦臻心頭一跳，心生不好預感。
卻也極有可能是她自己做賊心虛，因而的才會如此敏感，一件小事都可能讓她惶惶不安。
“你到底怎麽了？”談星然緩緩攏起眉心，眼神裏情緒覆雜。
楚亦臻淡淡“嗯”了一聲，心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我們倆之間，你有什麽是必須得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的嗎？”這種話，談星然原本並不希望它出現在自己與亦臻之間，然而，她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星然，其實我……”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願意聽，但我希望那些都是真話，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編織一個又一個謊言來騙我，認為你這樣做是在為我好。”
“星然，我……”
今天的楚亦臻當真喪失了說話能力，說話時不斷在打著磕絆，哪有一次是能說得出一句整話來的。
看來這場車禍，真的是把她的頭給撞壞了，竟在星然面前慌不擇言。
談星然沒有應聲，只是忽然站起身來，目光直勾勾盯著楚亦臻，安靜地等待著一個答案。
來時她在護士臺那裏已經問明了情況，她們說這個房裏的病人是出了一場車禍，而現在楚亦臻卻告訴她，她是勞累過度病倒的。
所以，她究竟是該聽楚亦臻的，還是聽那些護士的？
當談星然倏然站起的那一刻，一股並不算微弱的壓迫感也同時朝她撲面而來。
她擡頭去看談星然，喉間再次被哽住，本就微微跳痛的頭疼痛感在不斷加劇。
逼迫她的人並不是談星然，其實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讓局面僵持成了這副模樣，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其實若一開始她便將真實情況告知星然，或許往後的一切都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既然如此，那就坦白從寬吧。
楚亦臻自嘲地笑了笑，臉上又重新擺上笑容，“星然，你聽我跟你說，我保證接下來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不會再瞞著你了，我會把真相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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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臻從未見過這樣的談星然。
更準確來說, 是楚亦臻第一次聽談星然這樣跟自己說話。
就像是在她心上砸上一擊重錘，讓她這樣的人也同樣會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說些什麽。
“亦臻, 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嗎？”三秒之後聽不到楚亦臻回應, 談星然轉而又說, “或者我直接去一趟你公司，我問問你員工知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哪裏。”
“星然……你別去了……”楚亦臻的聲音終於在談星然耳邊響起, 談星然的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繼續聽她說下去, 說為什麽不讓自己去公司的原因, “就算你去了，也只是白跑一趟。”
“那好, 那你告訴我吧亦臻……你現在究竟在哪啊……”談星然真的不想逼迫楚亦臻去做什麽事情，但她……
就當她是自私也好, 怎樣也罷, 但她就是想要早點見到楚亦臻。
她急於求得一個答案, 知曉她的亦臻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星然, 我現在……在醫院, 人民醫院。“哪怕有些事再如何不想與談星然說，楚亦臻也終究還是說了。
她不想看星然因為自己那麽難過。
似乎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這還是和和樂樂的她們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在她們兩個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要看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時間關系, 談星然刻不容緩地從楚亦臻家中出發了。
葉城她很熟，人民醫院在什麽地方她也清楚得很, 走出別墅區的時候她叫了一輛車，送她去人民醫院。
她沒有問楚亦臻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也沒有問其他任何事情。
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問了，恐怕亦臻仍會像之前那樣藏著掖著怎麽都不肯說，那倒不如她自己去醫院一趟見見亦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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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放下手機，這一次楚亦臻並未再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只放在自己被子上，隨手就能拿到。
她沈默著，片刻後斜睨一眼仍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秦雪，終於開口：“你怎麽還不走。”
她的聲音冷冷的，像是淬了冰，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等她來了我再走。”雖然從心底感受到了那一陣冷意，秦雪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大情緒顫，裝作平靜地應t著。
“我讓你現在就走。”楚亦臻語氣忽然又沈下去了幾分，蒼白面色下一雙長眸暗藏厲色。
她發現這秦雪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也怪自己對她一再縱容，都這個時候還不讓她離開她們這家公司。
縱容她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一再無視自己這個當老板的。
在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她起初並未覺察出什麽異樣，但在將手機開機之後，她卻發現在自己通訊錄裏有很多未接來電，微信裏也有星然發來的許多條消息。
她的手機是怎麽關機的？
是被撞關機的，還是被人故意關機的？
前者的可能性很小，楚亦臻大致記得在自己被撞的時候，手機是安安穩穩放在自己襪套口袋裏的，又怎會這麽容易就被撞關機？
對此楚亦臻心裏存滿疑惑，但並沒有去管這件事，她那會兒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給談星然打電話報平安。
而當這第二通電話響起的時候，她仍處於熟睡狀態中。
當她聽到動靜睜眼的時候，卻猛然發現秦雪就站在自己床邊，不知何故拿著自己的手機。
等到幾秒後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楚亦臻狠狠斜了秦雪一眼，很快接通電話。
哪怕楚亦臻已經下了逐客令，秦雪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看起來，她現在就是死皮賴臉要賴在這裏不走了。
“我的手機是你關機的吧？”楚亦臻的聲音在異常安靜的病房內忽然又重新響起，她沒有給秦雪回應的機會，又繼續往下說，“所以你剛才也是想替我關機，不讓星然給打我電話對吧？”
“是我楚總，但我那是不想別人打擾到你休息，我是為你好。”秦雪倒也沒有抵死不承認，如實回應了楚亦臻的話。
她這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口氣聽得楚亦臻心中怒火不由被燃了起來。
什麽叫“別人”，什麽又叫“我是為你好”，恐怕她現在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我說，你現在可以走了。”楚亦臻不管秦雪究竟想著做什麽，但此時此刻，她不想再看見這個人，“還是你想讓我用‘滾’這個字？”
秦雪仍然沒動，垂下眼眸，眼睫下所藏的心思並不被人知曉。
-
司機很快帶談星然來了醫院。
路上楚亦臻已將她的病房信息發給了談星然，談星然一下車就穿過門診直奔後方住院部，一路行色匆匆，不曾慢下過腳步來。
明明現在才剛開春不久，氣溫正是最適宜最讓人感到舒適的時候，她額前卻已經布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這些都是被她急出來的，她來不及去擦拭，就只能任憑她們布滿自己額頭。
抵達楚亦臻在微信上所發的那間vip病房門外後，談星然沒有立即敲門。
她就站在門後，門上的玻璃小窗就在眼前，她卻並未向內看去，還在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她告訴自己，一會兒進去時一定要控制好情緒。
但隨後她便笑話了兩句自己，什麽叫一定要控制好情緒，亦臻肯定沒事啊。
而住院的原因……應該也還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所以病倒了吧……
談星然心疼楚亦臻，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幫她緩解壓力。
若自己在葉城，或許每天早上還能給亦臻做一頓午飯的便當，每天晚上也能做完一桌豐盛菜肴等待亦臻回家吃飯。
可她人偏偏不在葉城，無法與亦臻在一起，無法幫到亦臻。
哪怕只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點，她也無能為力。
結果現在亦臻生病住院了，自己也不能在第一時間知曉。
談星然在門口繼續站了幾秒時間，透過玻璃窗往裏看了一眼，終於還是敲響了那扇門。
她看到房裏只楚亦臻一人，就靜靜靠坐在床頭，什麽也沒有做，就只是望著蓋在身上那條雪白的被子發著呆，不知在沈思些什麽。
“進來吧。”門板阻隔了楚亦臻的聲音，聽來十分悶沈。
談星然開門進去，在與楚亦臻對視的那一刻稍楞一下，隨即加快步伐走到了對方床邊。
“亦臻，我……”
談星然正想說些什麽，楚亦臻卻笑著，以下巴輕點旁邊那把椅子，“星然，坐吧。”
談星然輕輕頷首，順勢坐下來後依然將目光直直投向楚亦臻。
她掀了掀唇，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楚亦臻搶先一步，“星然，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
仔細端詳楚亦臻一番，談星然忽然開口：“醫生怎麽說？勞累過度病倒了？”
楚亦臻現在的臉色很差，是蒼白一片，雙唇也完全失了血色。
她素來喜歡將頭發高高紮起在腦後束成一條高馬尾，但現在卻將頭發披散下來，有幾縷發絲擋了額際，若隱若現一些紅。
“是啊……是有點。”知道星然一定會這樣問，楚亦臻早已做好回答的準備。
並且這也是，說假話的準備。
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星然去問問醫生，一切便都明朗了，而她的謊言也因此會被揭穿。
但她心裏難得生出一抹僥幸來，但願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亦臻。”
“嗯，怎麽啦？”
談星然忽然之間的一聲低喚，不知為何竟然楚亦臻心頭一跳，心生不好預感。
卻也極有可能是她自己做賊心虛，因而的才會如此敏感，一件小事都可能讓她惶惶不安。
“你到底怎麽了？”談星然緩緩攏起眉心，眼神裏情緒覆雜。
楚亦臻淡淡“嗯”了一聲，心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我們倆之間，你有什麽是必須得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的嗎？”這種話，談星然原本並不希望它出現在自己與亦臻之間，然而，她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星然，其實我……”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願意聽，但我希望那些都是真話，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編織一個又一個謊言來騙我，認為你這樣做是在為我好。”
“星然，我……”
今天的楚亦臻當真喪失了說話能力，說話時不斷在打著磕絆，哪有一次是能說得出一句整話來的。
看來這場車禍，真的是把她的頭給撞壞了，竟在星然面前慌不擇言。
談星然沒有應聲，只是忽然站起身來，目光直勾勾盯著楚亦臻，安靜地等待著一個答案。
來時她在護士臺那裏已經問明了情況，她們說這個房裏的病人是出了一場車禍，而現在楚亦臻卻告訴她，她是勞累過度病倒的。
所以，她究竟是該聽楚亦臻的，還是聽那些護士的？
當談星然倏然站起的那一刻，一股並不算微弱的壓迫感也同時朝她撲面而來。
她擡頭去看談星然，喉間再次被哽住，本就微微跳痛的頭疼痛感在不斷加劇。
逼迫她的人並不是談星然，其實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讓局面僵持成了這副模樣，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其實若一開始她便將真實情況告知星然，或許往後的一切都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既然如此，那就坦白從寬吧。
楚亦臻自嘲地笑了笑，臉上又重新擺上笑容，“星然，你聽我跟你說，我保證接下來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不會再瞞著你了，我會把真相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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